“那你告诉我，你为什么报军校”宋玖陶记得，自己好像从来问过为什么。
宋越情绪低潮，像是回忆什么，好一会才说“小时候我们一起在军区长大，你那时候总说自己长大以后要当女兵的，然后我就理所当然地答应爷爷，长大以后做一名顶天立地的中国人民解放军”
“傻瓜，那时候你才多大啊”他们住在军区的时候，爷爷还在部队上，想来那时候的小越才上二三年级吧。
宋越颔首，闷闷不乐“可我每年都会做那种梦，是我穿军装和你一起回家，从爷爷奶奶那领果丹皮吃”
宋玖陶红了眼睛，鼻头一酸。
她开车门出去静一静，心里敞亮得很，那时候宋越还小，可她比宋越大四岁，她记得的很清楚啊。
果丹皮，当大兵。
*
等宋玖陶领着宋越在周围的海鲜饭馆吃了一顿好的以后，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。
老宋伺候好夫人吃了点东西，脸色还是不好，站在酒窖门口闻见里面散发出来的酒香味，就心如刀割。
他现在恨不得把客厅茶几上摆着的报纸撕碎！什么理科状元！他教育出来的好儿子就是这样在家里和他老子反抗的！
越是这样想着，他脸上的戾气越来越重。
宋玖陶轻手轻脚地接近，觉得这样子的老宋真的是又幼稚又让她心疼。
“爸爸”宋玖陶扣着双手，端正站好“下午的事情对不起啊，我带小越回来了”
老宋没有说话，但身形一晃，作势又严厉多了，转身就要出去抓人。
宋玖陶抓住他的手臂，撒娇地抱着“爸爸，你不要这样子，我想和你聊一聊”
“聊什么？聊破天了都没门，上军校这件事情由不得他”老宋平时鬓角梳的整齐的头发，现在软趴趴地乱着，让人看着不禁心里一酸。
但他说的话又是这么强势，让宋玖陶急的跺脚。
“为什么啊？当初你怎么都不当兵，现在好不容易小越要当兵了，你又不肯！”宋玖陶抱着他的手臂，死死地困住他“爸爸，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？”
“没有”老宋说的丧气，略显不耐烦。
“那为什么？”宋玖陶心头的大石头算是落下了，于是追问“你不说出个理由，我和妈妈都不会向着你的”
老宋斜眼看了她一眼“我不喜欢军人，小越以后要继承我的事业，他不需要当兵”
宋玖陶被他这样的理由抓住了心尖，那里有一块地方，现在有些窒息。
这是最简单的理由了，怎么听起来，这么可气。
“怎么？”老宋挑眉看着女儿“你当初选择新闻，我是不是妥协了？现在带着自己弟弟又反抗，非要跟我反着来是不是？”
宋玖陶摇头，松开抱着爸爸撒娇的手臂“爸，你好像从来不问，我们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”
“哼，无外乎就是兴趣”老宋的语气依旧不屑“你们能有什么意义深刻的必须，就拿你来说，当初不就是为了和那个说书的在一起”
宋玖陶觉得失望极了“对，所以你即使让我上了敏安大学新闻系，还是要最后，逼仓西离开我是不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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